他俩加入民警挨家挨户的问询队伍中。和预测的一样,大多数洋房已经改造为店铺或工作室,夜间闭店离人,这个时间点部分店铺已上班营业,部分尚未开门。
时间过了八点之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辆慢慢形成拥堵之势。
经过一夜的休整,这个城市恢复了它的生机薄薄,继续前日的热热闹闹。夜晚在某个小巷消失的一条生命,对于这样一个庞大的有机体来说,宛如被抹去的一粒尘埃,无人留意,除了他的亲人恐怕亦无人在意。
苏何和一凡在意吗?挖出背后的故事,给死者一个交代,是他们选择承担的责任。
他们根据会员卡上的地址,沿着闹市里弯弯绕绕的小路步行七八分钟来到一栋气派的商务大楼,健身房位于二楼,玻璃大门敞开着,一个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前台,目力所及不见其他员工。
一凡上前询问:
“阿姨,其他人几点来上班?”
“你们是客人吗?我们九点开门营业。”
五十来岁的保洁阿姨边抹桌子边好奇地看着这对年轻男女。她大概未遇过有年轻人这么早来运动的。
“不,我们是警察,来问些问题。” 一凡解释道。
“哦……他们八点半能到,开个会就开店了。”听说来人是警察,阿姨突然变得有些拘谨。
“你们这边坐,等一会儿啊。” 她指指大厅一侧的沙发,脚底麻溜地拐个弯消失了。
一凡注意到前台的墙壁上装有一个摄像头,正对接待处和大门,通过这个估计能找出被害者离开的时间。
“苏队。” 一凡手指摄像头说。
“嗯。”
店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男子。苏何说明来意,出示了死者的会员卡。
他从前台的电脑里找出死者的个人信息。姓名,住址和手机号码一应俱全。
“他叫全英诚,住在附近,经常来这里健身,是我们的会员。昨天晚上也来了,来的比较晚走的也晚,我记得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客人。”
“昨天有人和他一起走吗?” 苏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