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没有门,没有一个人,没有一扇门。
他惊恐地哭喊起来,越哭越大声,渐渐声嘶力竭。
苏何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慢慢适应光线后,他看见正上方的白色天花板和熟悉的玻璃吊灯。
他坐起身,意识到刚才是个梦。
他抹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显示为五点五十五分。
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个梦了。
远处传来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在静谧的凌晨时分,轮胎擦过混凝土路面的飘忽又单调的质感,彷佛来自遥远的梦境。
他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打开窗户。
天边已经泛白,清冷的晨风吹到脸上,把梦中带出来的最后一点战栗吹散了。
“妈妈,你别走……”
七岁的苏何最后一次哭着央求母亲留下,母亲没有犹豫把门带上了。
‘哒哒哒哒……’高跟鞋底踩击鹅卵石的声音渐渐远去,剩下小小的男孩独留在巨大的别墅里。两个保姆在遥远的角落做着各自分内的事。
手机铃声突兀地在背后响起,打破房间里的寂静,把苏何从遥远的记忆中拉扯回来。
他接起电话。
“喂,我是苏何。”
深秋的清晨,太阳刚跃出地平线,尚是肉眼可视的一个温暖的红球。城市一角的小巷里已经拉上警戒线,苏何跨过线进入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