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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的,把时韫裕逼疯成下一个他。

如今尘埃落定,梁殊和这些已经没有关系,但此刻目睹眼前人坐在冰冷长椅上、饱受折磨,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他舔舔唇,告诉时韫裕:“江锐宏身前已经是胃癌晚期,他给你挡子弹也是早有预谋,你不用过多自责。”

“我知道。”时韫裕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深深的疲惫化作一片无力,“可他说的没错,我其实并不是没有动摇,我只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梁殊气极:“你疯了吗?”

时韫裕对上他的眼神,轻嗤一声:“我早该疯了。”

梁殊见自己无论如何都劝说不了他,只能搬出另一个人:“那你想过岑颂那丫头吗?”

时韫裕显而易见地一怔。

梁殊知道岑颂是什么性子,在自己灰暗的这几年,他对这丫头有说不上来的感激。此刻他青筋暴起,试图叫醒时韫裕:“你想过她没有!她会怎么想?”

“······”

时韫裕眸如死潭,滚动了一下喉结,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一片汪洋之中,他要丢掉好不容易抓住的浮板,重新沉入海底吗?

翌日,岑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太阳也明晃晃地照射了进来。

她喉咙发干,起身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却在病床一侧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脑袋,后者伏在床边睡了一夜,身上连件被褥都没有。

岑颂想要找条毯子给他,时韫裕却很快被这样的小动静吵醒,揉着眼睛问她:“醒来了?”

岑颂嗔道:“怎么都不盖件东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