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裕垂眸,回答:“手部粉碎性骨折,低血糖······已经睡着了。”
梁殊又看了看他满身都是血的衣服,顿了顿还是提议:“你不去检查一下?”
时韫裕摇摇头。
梁殊有意无意地提起:“你不检查的话,那丫头肯定要缠着你的。”
时韫裕愣了愣,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却是无言起身。
江锐宏确实到死都没有对他下重手,除了神经状态有些不稳定之外,他的身体数据没有任何问题。
梁殊和警察交接证据,忙活到半夜才从公安局出来。
停尸间,梁殊在存放着江锐宏遗体的隔间找到了时韫裕。
后者已经换下那件染血的衣服,也不抬头看来人,平静地讲述:“他留给我一把钥匙和一个u盘。”
梁殊有所耳闻,反问:“他大半辈子的心血?”
时韫裕自嘲地笑了一下,语气没什么重量:“也许吧。”
这么多年,梁殊以为自己对江锐宏十分了解,如今到一切收官的结尾,他却有些看不懂江锐宏了。
一个绝对自我主义的人居然甘心为自己的学生奉献生命,赌上所有,也要把自己的毕生心血延续下去。
他疯了般着迷于自己创造的艺术品,也绝不容忍任何人玷污毁灭。
梁殊想想江锐宏这些年一直不对时韫裕出手的原因,现在似乎得到了解释。
江锐宏给他的学生绝对自由,但又要将其束缚在囚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