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只好站在他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些医学习题册。
偶尔他会反锁房门,老太太拄着拐杖异常艰难,枯老的手指反复敲着他的房门。
下一秒,门被打开。
“······”
岑颂循声望去,心里又是一惊。
因为她再次看见了那双漆黑如死潭的眸子。
天气回暖时,院子里的山茶花开了。
时韫裕将屋里的三张摇椅全部搬到外面,他躺在摇椅上望着白色的山茶花,依旧安安静静的。
岑颂想和他说说话,便拿着教授布置的课后作业请教他。
他依旧耐心、温雅。
“······”
从来没有过歇斯底里的发泄,整个人却如同沉入海底、被咸湿的味道充斥着肺腔,然后只有奄奄一息的爆炸感。
要挣扎吗?
可挣扎似乎也无济于事。
他只会白白耗尽力气,最后在一片窒息里死去。
“岑颂妹妹?”
辛蛮看她走神,叫了她几声。
岑颂哽咽一瞬,硬生生把饭吞了下去,然后强颜欢笑道:“辛蛮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便立即起身,端起剩菜往外走。
耳边似乎传来了他的声音。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感同身受,并非我把其他人都排除在外。”
如今回想起来,心像是被猛地抽取一块。
岑颂抽噎着,难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