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她看错了。
张伍梅抹了抹眼睛,合上行李箱,深吸一口气道:“一点半的火车,我得走了。”
张伍梅确实没有想到,她还能和这个家扯上关系。
她还记得,她的母亲原本不打算把她生下来,可发现的时候已经六个月了,而且村里的婆子说他们家男丁兴旺,再生一个日后大红大紫。
于是,她在一片期待中被诞下。
张伍梅是最小的,可由于女孩的身份,一直被母亲咒骂得恨不得去死。她有三个哥哥,大哥勤奋能干,经常顺带帮她把割麦子的活一起干了,然后遭到母亲的谩骂,二哥三哥经常偷懒,还让她帮忙瞒着逃学的时候,连带着她一起被打得青红紫绿。
十五岁那年,她被母亲勒令不准上学,她离家出走到锦桉,到了十八适婚的年纪被叫回来嫁人,原因是几个哥哥没有彩礼娶老婆。
她含着希望回来,却在一片骂声里彻底对这个家失去希望。
张伍梅被迫远嫁给一个条件还不错的瞎子,曾经一度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却在大哥塞给她嫁妆时嚎啕大哭。
大哥握住她的手,表情为难:“那么远呢······拿点钱备在身上总归是好的。”
所以很多年后,张伍梅以为自己和这个家已经彻底断了关系,却在打听声中得知大哥在京都市一医院住院,这才匆匆回来。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这个家分崩离析成什么鬼样子,她也没奢求自己能唤回一点狗屁亲情。
但是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孑然一身时,显然,这个结果还不算那么让人失望。
张伍梅把行李拖下楼,老板听到这噼里啪啦的声音刚想爆粗口,一看到后脚跟出来的岑颂,赶紧放下手机,殷勤地问:“美女你热不?要喝水不?”
岑颂摆摆手以示不用。
外面的太阳很大,张伍梅不适地眯了眯眼睛,看到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脸蛋和胳膊,道:“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