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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帝与宁东阑在青年时便就相识,多年交好,如若不然,建平帝也不能如此轻易又顺利地为梁彦昭求娶到北铉公主。

多年旧友相见,便是酒量一般的建平帝都会开怀畅饮、由人搀着回宫,更别说是千杯不倒的宁东阑,兴起之时甚至举着酒坛子直接灌。

宁歆歆今夜还一直担心:梁遇明今夜参加老丈人和亲爹的私宴,大约得被自己那个便宜爹灌个好歹,竖着出门、横着回家也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竟然滴酒不沾地回来了?

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没出什么事,”梁彦昭支支吾吾。

“不说啊,”宁歆歆知道这是有事儿瞒着,作势要出门,“父王今夜宿在阿娘院里,我去问问。”

“别别”梁彦昭拉住宁歆歆,极其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纸笺,展开铺在桌上,愣愣盯着叹了口长气,“你自己看。”

宁歆歆凑身低头,见纸上写着个药方:杜仲、黄精、龙盐、肉苁蓉、深海牡蛎——

这是一副给男子壮那啥补肾的方子,看这用量,还挺烈的,大约得是个老大夫看见,就得捋着胡子说“年轻人不可操之过急”的药。

“这是?”宁歆歆迷了,今晚没吃饭,看大夫去了?

可照她的临床经验来看,梁遇明,似乎,并不需要这个。

“这是岳父给我的药方,”梁彦昭感觉脸上发烫,不由地举起双手捂住了脸,“筵席还没开始,岳父便拍着我肩头说:遇明,虽然我极喜欢你做我女婿,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受苦。”

宁歆歆转了个圈坐在梁彦昭腿上,大大的黑眼珠子里全是大大的迷惑:“我怎么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