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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彦昭耳根渐渐发热,心也可劲扑通,这些年来他听了无数赞美,有直抒胸臆型、抛砖引玉型、写诗作赋型但都不如今日这几句大白话来得动听。

宁歆歆又往他跟前凑了凑,索性把头靠在梁彦昭肩上看他下刀,“什么鱼都行,只要是你雕的,肯定都好看。”

她头顶的碎发裹挟着山茶油香蹭过耳朵,传来一阵一阵似有若无的轻痒,像灵虫轻移,搔挠无功,梁彦昭心猿意马,只木然点了点头。

福生负责联系宫内事务,不常在益安居当差,也不太清楚二人的相处模式,见太子妃一身泥就往太子爷身上靠,担心主子发火,便想上前劝太子妃换身衣裳,人还没上前就被砚青拉开,“福生你今天瞧仔细,在太子妃面前,咱们爷可不是过去那个爷了。”

砚青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福生咂么了半天没明白,但还是很听话地站住了脚。

然后他就看见,太子妃蹲在殿下身旁捏泥巴,倒腾半天才捏出个丑得要命、人畜难辨的泥人,而后递到殿下面前说:“遇明,看!我捏了一个你。”

殿下便笑着点头,说:“好看。”

福生挠头,哪儿好看了?

听到鼓励后,太子妃娘娘一鼓作气,又捏了个头上带辫子的泥人,“遇明,这个是我。”

殿下还是笑着点头,“这个也好看。”

得到肯定后,宁歆歆飘得不要不要的,兴致起来火速开始背诗:“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