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一个蓄了长髯的医官,“下官副医正辛华。”
最后是一个年轻公子哥儿,人也腼腆得很,往前一步行礼都红了脸,声如蚊呐,“下官司医监副医正沈京,此次是来旁听学习。”
宁歆歆完全没有在意他“旁听”的言外之意就是“无需太过在意在下”,随即反问道:“为何?”
刘医正师从沈京之父,如今又收沈京做了徒弟,再清楚他性子不过,便解围道:“沈医正资历尚浅,也未曾与过太子殿下诊过脉,但他既位列医正,便应参加今日合议。”
“哦,”宁歆歆小声嘟囔,“我还以为遇明的病是整个司医监全力医治的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在司医监人耳中便是“医治太子未尽心力”,往严重里说那便是“欺君”,四人齐齐跪下,以额触地,“下官惶恐!”
梁彦昭知道宁歆歆没这意思,她只是单纯口直心快而已,虽说皇室容不下这样的单纯性子,但他却觉得这般不谙世事便很好,随即摆手示意医正们平身入座,又对宁歆歆解释道:“沈医正擅长女科,自是不会为我诊治。”
宁歆歆闻言“啊”了一声,然后对着沈京咧嘴一笑,“对不住对不住。”
沈京的脸更红了。
自我介绍完,合议便正式开始,众人都见了宁歆歆之前把梁彦昭从阎罗殿拉回来的本事,自是不敢怠慢,有问必答,答必详尽,还时时发问、各自带了手札随笔记录。
宁歆歆也带了手札,不过执笔的是梁彦昭罢了,他若遇到不解的词句还会转头问清楚再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