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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几杯又提醒砚青在《起居注》内记下太子今夜食了鳆鱼。

眼看她已经三壶酒下肚却面色不变,言语流利。

梁彦昭的担心又悉数收了回去。

皇后与宁歆歆一同对饮到了明月高悬之时,桌上盘倾杯倒,空了不知多少酒壶。最后是梁彦昭与建平帝对了个眼神,才叫停了这场豪饮。

临别时,皇后还拉着宁歆歆的手,话虽有些说不利索,但眸中莹亮,情深意切,颇有些相知甚晚的意味,“歆歆,好儿媳,母后改日……改日再约你一同饮酒。”

桂花酒度数虽低,却也经不起这个饮法,如今酒劲翻涌上来,宁歆歆脚底虚浮,看人也有些重影,晃悠悠活像条咽了雄黄的大长虫,倚在梁彦昭身上挥手道别,“母后!母后啊……您且慢些走,歆歆改日还要做饭与母后吃!”

送走父母后,梁彦昭半抱半拖地把人运进内室,又唤了红苏等人进来替她更衣梳洗。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宁歆歆瞌睡全无,只余下浓烈的撒酒疯欲望,一双含水眸子眨了又眨,直看得梁彦昭心里发毛。

梁彦昭叹了口气,取过桌上醒酒汤哄着喂她,只不过平生实在没有伺候过人,宁歆歆酒后又肯安生,一碗醒酒汤倒洒了半碗在他身上。

此刻正更深露重,府内下人几乎都已就寝,入耳只有秋夜里的清风簌簌之声。

内室灯火昏黄摇曳,织花地毯上身影几重。宁歆歆满头青丝全放了下来,直垂到了腰下,身上是身鹅黄色的寝衣,脚蹬一双软底红缎的睡鞋,正站在床下闹着不肯歇息。

梁彦昭无法,想着洗漱更衣后再做筹谋,谁料那人便似一块天热化了的麦芽糖,黏在他身上撕扯不下来。

好容易洗漱完换好了寝衣,她又一下扑了上来,眼神似火燎原,如狼如虎。

梁彦昭心下一惊,这可如何是好?现下开始念《清心咒》不知是否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