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昭瞧见后,自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垫在手上主动接过了瓦罐。
俩人还没进门,就看见帝后正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地说着小话。
宁歆歆不禁感叹,要不说父母是原件,家庭是复印机,孩子是复印件呢,营销号诚不我欺。爹娘这么恩爱,教出来的梁彦昭也很体贴。
然后,她听见皇后说:“我早就说过了,阊都的女儿,个顶个地靠不住。莫说我昭儿去日无多是虚言,便当真如此,以昭儿的条件,那也是她们高攀了……”
宁歆歆琢磨着,这就大可不必,爱情再重要,能有命重要?
皇后接着说:“歆歆看着倒像个好孩子,就是不知道……唉。”
建平帝许是懂了她未尽之意,神色温柔地安抚道:“还在挂怀悔婚之事?昭儿不是说了,那是他拜了天地的发妻,他一日在世,便要护那公主一日周全。便是为了儿子,也不要再存芥蒂。不单如此,既是为人父母,外头那些流言,我们还要替他们挡上一挡。”
宁歆歆有点沮丧,本来还以为皇后真的看她做女儿,原来不过皇家人的逢场作戏,到头来只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
想来也是,悔婚这种前科哪儿能轻易便掀过去呢,皇后愿意与她维持面上和睦已经算是好性子了。
梁彦昭立在她身侧,压低声音道:“抱歉,孤本来安排了卫队按下消息,不巧那时发了病,出了岔子。”
“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之前做得不对。”虽说在座的都是皇室浮沉的老手,但谁还不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呢?
宁歆歆拍了拍脸颊,登时扫空阴霾,换了一张笑脸。
建平帝先看到他俩,坐直身子,重新披上了端严威仪的马甲,正色道:“回来了?入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