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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花娘摩挲了很久,盘子都要被摸出油来了,这个贵公子还是在专心致志地玩着葡萄,对自己这个大活人视若无睹。

花娘觉得有些不自在,肩膀微微动了一下,轻柔的大袖衫从肩处滑落,雪白的胳膊和肩颈露出了大半。这初春也还是有点冷的,这大袖衫虽然薄,但也聊胜于无。

她含羞带怯道:“公子,这葡萄阿奴可以剥了喂您。”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花娘脸都要笑僵了,那贵公子还是置若罔闻。

花娘:这人长得像模像样的难道是个聋的?老娘搁这儿扭半年了连个声儿都不吱。

那公子玩了一会儿葡萄,葡萄才回到了自己手中,才抬起眼看了跪坐在地上笑得含羞带怯的花娘,脸上没带了几分笑意,但是因为自己三分秾艳的眼睛,有了几分风流的味道。

花娘不是没见过俊俏的少年郎,但是唯独这个贵公子,却让她霎时间心如擂鼓。

“我还以为这画舫上的姑娘们都是来陪酒的,没想到你倒是另辟蹊径,是来我这里擦盘子的呢?”

花娘似乎是会错了意,双颊羞红,眼睛里带着荡开的情意,“公子……若是要陪着吃酒,阿奴,也是愿意的。”

那公子突然笑了,从案上拿了一柄金丝折扇打开,扇了起来。

金陵的春日虽然并不如京邑寒冷,但此刻也算得上是春寒料峭,他却拿起扇子扇风,这怕不是脑子里进了八缸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