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多谢兄长,母妃那边还请兄长帮我宽慰,就说区区百年转瞬即逝,待儿子出关,再去孝顺她老人家。”杨舟轻也不愿再连累秦淮河龙王,自觉地离他远了几步,“父神既然让我静思己过,咱们便百年后再会。”

秦淮河龙王冷笑一声,“我倒是想撇清干系,但你我一母同胞,撇清得了么?你是该静下来用你的脑子好生想想,日后出来后要怎么做!”

说罢,他拽起那铁链的另一端,不耐烦道:“还不赶紧回去?在这让别人看笑话么?”

青龙眼中水光潋滟,垂着头,拖着锁链往前。

“你看,母妃在那里。”秦淮河龙王轻声道。

杨舟轻回头,看向宫阙高处凝望的身影,又艰难地五体投地叩了个首,“上次给她请安似乎还是两年前,下次却要百年后了。”

“这又怪谁?”秦淮河龙王没好气。

杨舟轻笑笑,“那自然怪我。”

路再长也终有尽头,一待杨舟轻回到金川河,秦淮河龙王便不敢再暗中帮他,而是不折不扣地贯彻落实四渎龙神的吩咐,将他死死地用玄铁链锁在那寒素的龙宫里,几个巨大的石锁将他的玄铁链死死扣住。

除去每日龟丞相前来问安、蚌精隔三差五送来饭菜外,整个龙宫再不准任何人踏入。

画地为牢,杨舟轻成了方寸之间的囚徒。

无所事事在水底下吐了三天的泡泡后,他对龟丞相道:“我这里有一个避水珠,我在西流湾定了报纸,你每日去帮我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