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满清入关之后,他就投河自尽了。”
这故事颇为凄惨,杨舟轻却直皱眉头,“你这个因果得还这么久?”
柳梦梅苦笑,“上神你天生神格,小的却得修习至少百年才能成个精怪,若没有恩公点化,可能现在都无法离开原身百步。待小的开了神智,能化作人形都已经是道光年间的事了,彼时那人早已转世投胎四五回了。”
张嘉闻还在暗自思忖,就听杨舟轻奇怪道:“为何你叫我家先生恩公,却一直只称呼那人呢?按理说他应该也算是对你有恩才是,叫一句恩公也不为过吧?”
柳梦梅面色一僵,并未直接回答这问题,顾左右而言他道:“我找到他时,是他的上一世,依旧是一个心性纯良的读书人……”
他本就是柳树成精,神情恬淡而温柔,此刻眼中波光潋滟,“我再也没有见过像他一般淡泊名利、不求闻达的人了,在乡间做个西席先生,闲暇之余就带着我去山里,遍访白云、渔樵问答,然后再买些猎户打的野味回去。”
“等等,带着你?你们相认了?”杨舟轻越听越茫然。
柳梦梅尴尬一笑,“不瞒诸位,我算到我们因果未断,便去他那做了个管家,这个名字还是他给我起的。”
“他娶妻了吗?”张嘉闻冷不丁问。
柳梦梅抿了抿唇,“他这么高洁的人,自然要过梅妻鹤子的生活,怎么会娶妻生子呢?”
“娶妻生子就不高洁了?”杨舟轻愈发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