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面上一惊,急忙起身理了理衣袍,向看守着他们的二人挥挥手,便快步绕过了屏风,走进前厅,又直达县衙大门。
闫阙与闫胜二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果然,姐夫不会不管他的……
闫胜也高兴得很,昨日白正卿那般绝情,想必是怕大庭广众之下名声不好,才一语不发地离去的。
而顾沉渊走出了县衙正厅,果真便见到了白汝文一人孤零零地立在县衙门口,抬头看着渭南县衙的匾额,眉头紧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沉渊面色一沉,便换了一副得体的笑容迎了上去,道:“白正卿来的好早,快些请进。”
白汝文转头看向顾沉渊,看起来疲惫得很,但仍然保持着笑容,道:“见过王爷……”
顾沉渊抿唇笑着,将他迎进了正厅之中,并未亲手烹茶,反而是吩咐竹青去取了一壶茶来,伸臂请白汝文坐下后,自顾自地端坐在他的对面,道:“想不到白正卿已经辞官了,还这般勤勉,起得都这般早。”
白汝文面上笑得开怀,可是心里苦啊。
刚从闫记茶庄那是非之地逃出来,就又接到了顾沉渊的帖子,邀他今日来商量案情,他夜里能睡着才怪呢……
“年纪大了,很难睡熟,让王爷见笑了。”
顾沉渊笑着给白汝文斟了茶,又道:“既如此,本官便不拐弯抹角了,今日请白正卿来此,实在是想将这闫阙与闫胜之案的案情告知白正卿,请白正卿给拿个主意……”
白汝文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摇摇头道:“拿主意不敢说,此案白某也有所耳闻,白某那妻弟此番做的确实过分了些……”
“倒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顾沉渊摆摆手,便将案情向白汝文如实相告了,只是隐去了派遣杀手前去杀害姜家兄弟一事。
白汝文愈听神色愈凝重,眉头紧紧蹙着,顾沉渊说完后便摇了摇头,道:“本官也查阅了律法,也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若是照实判决,不至于死刑,但也至少得判个流三千里,甚至是加役流也有可能,本官瞧着这闫家二位掌柜也是锦衣玉食之辈,怎能受得住流放到那苦寒之地并劳役之苦啊……”
屏风后的闫阙身子一抖,刚要出声,便被身后的护卫给捂住了嘴,而白汝文闻言则是胸腔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