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岱英见状,突然好心地上前几步,搀着他的腋下,将他扶了起来,顾沉渊一看不好,便示意护卫上前将二人分开。
两个护卫登时上前,颇为粗暴地推开了罗岱英的身子,又将汪海拖了起来,罗岱英则高举着双手以示清白。
然而曲昭雪却清晰地看到,罗岱英背对着顾沉渊,将脸扭向汪海耳边,在众人的视线死角处,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想必这就是威胁了……
他竟敢在公堂之上明晃晃地做这样的事情,可真是胆大包天……
然而京兆府众人并未看到,此事就十分玄妙了。
汪海整个人如同溺水一般拼命地呼吸着,顾沉渊一边差人去请位郎中来瞧瞧,一边时不时地盯着罗岱英的动作。
曲昭雪知道,他也觉得此人可疑了。
……
良国公府中,新郎官云修竹正举着酒盅一杯接一杯地饮着,可他眼神清明,满面红光,他酒量不错,自是不会登时醉倒,而两府亲家也笑意盈盈地接受着众宾客的恭贺,整个良国公府的正堂之中觥筹交错,黄昏时分便燃了满室的烛台与红灯笼,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然而此时,一个奴婢突然悄无声息地闯了进来,看起来满头大汗的焦急模样,快步奔上前来,向良国公云秉正行了好几次礼,压低了声音道:“国公爷,京兆府来人了,说是请世子和泰兴侯爷走一趟!”
云秉正看起来有些醉了,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一听这话冷笑了一声,道:”吾儿今日成婚,怎能前去京兆府!”
正端着酒盅经过的云修竹听到父亲似是提到了自己,脚下换了步子上前,悄悄地听着。
“来的是襄郡王的贴身护卫莫愚,说是咱们世子涉嫌了凶杀案和科场舞弊案,要请世子去问话呢……”
那奴婢战战兢兢地说完了整段话,生怕被主子迁怒,而良国公闻言脸登时垮了下来,拉住了身旁泰兴侯的胳膊,冷着脸道:“跟我来!”
云修竹没听清那奴婢的话,只听到了“科场”“凶杀”几个人,觉得有些奇怪,急忙上前去问,可良国公看到他之后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回去陪着客人,为父与你岳父有几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