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竹看程雁书,明明白白的恍若未闻。他道:“压制孑孓的药草,宋少掌门还给你配了服补气固元的药,你今日都得喝。”
对上程雁书略有些委屈的目光,他又道:“喝完药,你可以吃三颗糖。”
“……”
程雁书放弃了这场小学生对话,握住韩知竹的左手抬起,再仔细看那道锯齿般的伤口,“大师兄,我给你上药。”
“无妨,晚间琴修时再上也可。”韩知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先去用晚膳。”
程雁书尽力忽略手中空空落落的感受,问:“你呢?不用晚膳吗?”
“我去看白大小姐的伤。”
“我一起去。”拉住韩知竹衣袖,程雁书小声说。
“你去?为何?”
“白大小姐受伤,我多多少少有点责任……”
如果当时他拉住白映风,不让白映风因为一时好奇心爆棚地去动那碎石堆,白映竹也就不会因为事发仓促又要护着弟弟而受伤了。
原本应该受伤的他,反而被归朴护得严严实实。
程雁书心里迟来地一暖:“大师兄,你那个时候已经提前知道有危险了,所以用归朴先护着我吗?”
“不知。”韩知竹淡然道,“只是防患于未然。”
防患于未然……换句话说,就是他总是出事又总无力自保了?程雁书不服气:“可我跟着你下去,还是破了心魔幻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幻境。
这两个字入耳,韩知竹瞬间回忆起心神俱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