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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竹从容自若地看一眼那杯盏里的汁液,笃定摇头,“不会死,可以活。”

瞄一眼床榻,程雁书又动了越过韩知竹跑回去贴着墙壁的防御心思。

韩知竹淡淡看他一眼,道:“你体内的邪物,只有这药草能压制。”

“邪物?到底是什么?”程雁书紧抓着布巾,依然捂住口鼻不放,坚决不给那药草机会。

韩知竹静静地看着程雁书,忽然一抬手,抓住了他以布巾守口如瓶的手。

完蛋了!大师兄耐心耗尽,要强制灌我药了!程雁书声泪俱下:“大师兄,我喝不下啊啊啊啊啊……”

韩知竹手腕翻转,将程雁书的手掌平摊向上,同时另一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捋开他握成拳的手,指向被迫伸展开的中指指尖:“孑孓。”

“啊啊啊啊……孑孓?那不是蚊子的幼虫吗?”程雁书的惊惧转了弯,也低了声,转而看向自己中指指尖。

一个像红痣一样的细小血点,在中指指腹正中的皮下。

仔细看久一点,还可以看到它时不时会蠕动一下。

看着就犯恶心。

程雁书收回视线,努力忽视想把自己右手中指给掐断的厌恶感,急急抓住韩知竹手腕:“这玩意怎么到我身体里了?它做了什么?”

瞬时他想到自己主动的那个吻……“那个……我轻薄你,不会也是这玩意驱使的吧?”

“正是。”韩知竹又把杯盏推了推,“喝药,不然会死。”

无意识地又看了一眼中指,那血点耀武扬威地又蠕动起来,程雁书牙一咬心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那杯盏,闭着眼捏住鼻子自己灌了下去。

味道难闻,味觉也错综复杂,黏腻的汁液黏着食道缓慢下滑,到极致恶心的瞬间,又冲进胃里再来一次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