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和赵弘殷的关系渐渐亲密,而他心中实也未有高飞之意,改名也无妨。但如今想起,恐在那时他就已经动心。
“幼安?”琴声突断,赵弘殷不由皱了眉。
许幼安收回手,心中情绪翻滚:“幼安琴艺未精,等日后精进再为弘殷哥哥弹奏。”
赵弘殷微微颔首,顿了顿又道:“既是求凰,日后就别轻易弹奏了。”
许幼安却是笑:“于你弹奏,无妨。”
“幼安,你……”
“皇长孙,范夫子来了。”元宵从外面进来道。
赵弘殷的话被打断似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许幼安让候在一旁的扣儿将琴收了,就起身同赵弘殷一起去听学。
范夫子知识渊博,讲起学来也十分认真,听着也有趣。这日讲课结束,范夫子却没有离开,反而看着他和赵弘殷,神情有些复杂。
“夫子可有什么难言之事?”
范夫子说:“臣已向陛下乞骸骨,不日便将归乡。今后无法继续为皇长孙师,心中尚有遗憾。”
赵弘殷微微一愣,眼中虽有不舍但还是道:“归乡是夫子多年心愿,不必为弘殷挂心。”
范夫子眼底到底有些酸涩,他叹气道:“皇长孙可听得一言?”
“夫子请讲。”
“臣有幸为皇长孙蒙学,却未能授您君王权术,此乃人生一大憾事。至此臣有一言,若要大善必得大狠。皇长孙是大善之人,可只有大善也非是为君之道。”范夫子又看向许幼安,道:“我虽教导你时日不长,但也知你聪慧。若你有心,考取童生,进入殿试,甚至那状元榜眼也能一盼。”说着范夫子又叹息了一声,“可惜你志不在此。”
许幼安拱手道:“幼安辜负了夫子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