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自嫁给钱秀才,自认为自己尽了做为娘子该做的事,自己这姻缘是父母之命,对着钱秀才她倒没有什么爱得死去活来,再说就算有情爱,只这几十年的生活,早就没了。
只是自己这几十年因为官人万事不管,自己家里家外地操心,如今年纪大了,竟是落得这种下场,一时心有戚戚,却又无可奈何,痛哭了起来。
自打钱衡懂事起,他娘在家里就是顶天立地的存在,不管是外头应酬营生的事,还是家里吃穿用度都是他老娘一手抓,哪里见过他老子娘如此失态,一时对自己的父亲越发不满起来。
那钱秀才才不管了家里的孽障如何不满,这几天他算是回过味来了,那吴秀才趁着自己心虚,提了以后让自己和苓娘的第一个孩子跟他吴家姓,他当时只害怕那吴秀才去县衙告他,以后他在这就混不下去,还能不答应。
如今他明白过来了也不气恼,只因他之前被苓娘算计,如今说什么都要娶她了,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倒是越发感受出苓娘的好来,苓娘自小就跟着读书识字,自然能跟他聊到一块去,加上年纪轻,倒让钱秀才越发喜欢起来。
如果说当时在县城是半推半就,如今倒是愿意了,且那苓娘说了,她爹是秀才,他也是秀才,以后他们俩的孩子,至少也能考个秀才回来。
这话说到钱秀才心坎里了,他越发觉得有道理,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为何自己的那几个儿子死活就是考不中呢,估摸着是那老妻太不给力,生出来的儿子不够聪明罢了。
他现在年纪也大了,不想再科考,以后若是再有孩子,自然是好亲自好好教导,不然他们老钱家真是后继无人了。
如此,越发急不可耐地想跟蒋氏和离,钱家一时真是鸡飞狗跳,钱衡的几个嫂子觉得这个公爹以前就不靠谱,如今更加不靠谱了,竟然要娶一个年纪跟她们差不多的女郎做妻子,想到以后她们还要看那后母脸色行事,越发不想公婆和离。
钱衡一下学回到家里,在门外就听他爹冲着他娘道:“要不是你不够聪明,耽误了我钱家的孩子,如今我尚且有机会改正,你且成全了我们吧!”
竟是嫌弃他娘给他生的孩子不够给力才想和离,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自己喜新厌旧罢了。
钱衡心中郁闷,家也不想回了,就掉头再去了姜家。
姜榆就住在他们隔壁,自然知道小钱心里苦,小钱这般话唠,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
老钱真是,一把年纪了还搞出轨,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等听了小钱说可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姜榆只觉得老钱脑子一定是进水了,病得不轻,看来他平时只专心自己的学业,对待儿子们的关心也只是小钱说的那样每回都是口头训斥却丝毫不管他们,只是狠压着他们去读书罢了,没有真的和儿子们好好沟通过,丧偶式教育啊这是。
不然老钱怎么会不明白,他家祖上那是真的冒了青烟了,宝贝留在自己家里却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