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吧,话就说到这儿,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的阻拦二皇子大业,我一定会替他除掉你的。”骆秋棠带着笑容的脸让人心生寒意,“他等了许多年,我也等了许多年,这里面不能有任何变数,不管是谁,只要阻碍了我们,我都会除掉,包括你在内。”
柳居奇一滞,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必有的牺牲么?为了那一个目标,不管践踏了多少血肉眼泪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实在可笑……
骆秋棠离开了簪梅阁,柳居奇还僵坐在那里,就在这一瞬间,自己似乎和宣亦辰的世界划开了巨大的裂痕,再也无法弥补。
他抬头打量着柳记雅间里精致的装潢,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宣亦辰设计安排的,可惜自己现在坐进这镶着金丝的牢笼里,只觉得累。
最近宫里波澜不断,先是皇长子宣亦郁被废太子之位、幽禁冷宫,再是风岚帝突发重症、药石无医,已经连停了三日早朝,立太子的唿号声越来越响亮,风岚帝却始终没有别的动作。
两个皇子党表面和谐,但内里波澜暗涌更胜以往,非有心人不能看出,频繁的军令调出、更换官员,让凤城人心惶惶。
宣亦辰在书房里替风岚帝批阅各地呈报的折子,再棘手的事情也能立时拿出应对的法子,有条不紊地处理妥当,他的确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外头有人报骆秋棠求见,他才搁下朱砂笔揉着眉心,露出隐约的疲惫,“进来吧。”
骆秋棠看著书案上那一摞的折子,不由有些担心宣亦辰的身体吃不消,“殿下,这些事尽管交给底下人去办,这两日夜夜都熬着,何必还劳心这些有的没的。”
“我们的事不能马虎,这国事也不能,对我们是一句话的小事,到了地方可都是件件相系民生的大事,父皇既然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宣亦辰喝了一杯浓茶提神,这才问骆秋棠,“柳儿好吗?”
“好的很,每天都在宅子里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去逛街或者呆在柳记,比谁都清闲。”
“唉……他还是不愿意进宫见我?”宣亦辰实在是被繁杂的事情压得没有时间出宫,每每让骆秋棠去问柳居奇,柳居奇都回绝了他,不管是他写的信还是送去的东西,每样都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殿下暂时就别为柳大人分心了,等尘埃落定之时再说儿女情长吧。”骆秋棠劝道,其实并不是柳居奇执意不见宣亦辰,只是他从未将宣亦辰的只言片语带过去,他不愿意再见到宣亦辰为了柳居奇而心旌动摇,耽误了真正的大事。
柳居奇也有两次想要进宫,但守宫门的人早就被骆秋棠买通,找了各种借口拦下柳居奇,不管他是来见宣亦郁还是宣亦辰,一律不给放行,柳居奇碰了两次壁,便再也不来了。
“也罢,等这几日过去,我再亲自接他回宫就是。”宣亦辰叹了一声,也颇为无奈,他喜欢柳居奇善良较真的个性,但有时候又觉得难办,柳居奇太倔,眼里揉不得沙,这样的性子以后真能陪他坐看江山吗?
“殿下,我们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殿下一声令下就能动手,绝对万无一失。”骆秋棠有些激动起来,“如今皇上病危,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请殿下速速决定。”
“时间就定在明晚,若再拖下去,只怕宣亦曦就会羽翼丰满,军权一旦巩固稳了,比什么阴谋诡计都可怕。他对大哥关心则乱,这计策是万无一失的,只是你们要仔细再仔细地应对那些将军,他们各个都是历经数次大战的过来人,目光毒辣。还有,我们安排好的人一定要立场坚定,宁愿弃用、不可错用。”宣亦辰语气严肃,“记得我说的话,只许生擒、不许伤命,骆秋棠,以前你私自篡改我的命令我都可以不计较,但这一次不容有失,若你还是恶习难改,就算我成事,也定不会轻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