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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渐行渐远

柳居奇刚踏进柳记,堂倌就迎了上来,“柳老板,有位姓骆的客人一直等着您呢,就在楼上的簪梅阁。”

姓骆的?骆秋棠……柳居奇一阵心烦,他都出了宫,怎么还是不能落个清净?

小乱最会察言观色,看到柳居奇似是不快,吩咐那堂倌道,“你去告诉他,柳哥哥没空见他,叫他不要等了,以后也不用再来,柳记不欢迎他。”

“等等,既然来了,我就见见再说吧。”柳居奇吁口气,该来的躲不掉,骆秋棠八成是宣亦辰的信使,他倒要听听骆秋棠能说些什么。

骆秋棠在屋里品酒,慢吞吞地夹了一粒琥珀花生丢进嘴里,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他放下酒杯,并不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随意地招唿道,“柳大人,坐吧。”

柳居奇观察着他的神色,半晌后蹙眉说,“不是宣亦辰派你来的吗?”

“自然不是,有关柳大人的一切事务,殿下无不亲力亲为,哪轮得到秋棠?”骆秋棠说着,语气里却带着讽意,显然是将柳居奇归在了以色侍人者的一类里,“今日到访,是秋棠自己的意思。”

“我和你不熟,就长话短说吧。”柳居奇一点儿不在乎骆秋棠对自己的态度,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个笑面虎,大家相看两厌。

“柳大人真爽快,”骆秋棠笑笑,替柳居奇满上一杯酒推过去,“秋棠且问柳大人一句,您知道二皇子在做什么吗?”

“哼,努力做皇帝。”柳居奇愤愤喝下那杯酒,瞪着骆秋棠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柳大人知道,那大概也明白这事有多么凶险多么困难,秋棠来跟柳大人说一声,就算您不想帮二皇子,也别让他在这段时间为了你浪费心思。”骆秋棠收了满脸的笑意,眼神轻蔑的望着柳居奇,“柳大人的确有几番小聪明,但二皇子并非一定要依靠您,若您真将二皇子的情谊放在心上,便就此袖手旁观,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再和前太子、四皇子来往过甚,您要知道,也许您无心的一句话,就会让二皇子多年筹谋的事情功亏一篑,使他再无夺嫡希望。”

“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他喜欢做皇帝只管自己去做,我做什么也不要他管。”柳居奇怒极,残忍戕害手足的事情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的,“你要是喜欢,大可以告诉他,从此他是他我是我,大家互不干涉,这样最好不过了。”

骆秋棠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语带遗憾的说,“柳居奇,二皇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隐忍了那么久,真是不值得……你根本不值得他那么费心周全,你根本不懂情|爱,心里只有自己的正义和原则,从来不会为他考虑。”

“为他考虑?你是说要我去帮他害亦郁和宣亦曦吗,那我的确做不到。”柳居奇大有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也许因为他是现代人,所以对人权看得很重,无法忍受宣亦辰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去伤害别人。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骆秋棠顿了顿,继续说,“只是你信任过他吗?也许很多事情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误会,但你却从来不肯听他解释。”

柳居奇眼中带着疑惑,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偏偏骆秋棠不肯明说,“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