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贺清思使了身边的小厮回来传话说营里有事, 谢如琢无数次劝自己不要把海珠的事情往心里去,可偏偏不遂人愿, 明明闭着眼睛可脑子就是它自己的主张,胡思乱想个没完。
黄奇子的脾气像个老顽童, 但医者行医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望、闻、问、切”, 谢如琢心怀不开,他不用把脉就瞧得出来。
但是黄奇子有分寸,只说些以前走山访水的见闻, 倒把谢如琢的注意力分散了许多。
晚些时候,黄奇子从忠叔那里顺了一套围棋,特意在前院找了个桌子,自己跟自己对弈,天擦黑,听到大门那里传来马蹄声的时候,他才收了手。
很快,贺清思高大的身影迈进了门,黄奇子站起身来快走几步,刚要开口,忽然从斜下里跑出一个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刚刚入门的贺清思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黄奇子收住了步子,小眼一眯,天色虽暗,可依稀能看清跪着的人是个窈窕的女子。他捋了捋胡子,慢慢收住了脚步,不动声色的又坐了回去。
这个女子正是海珠。
昨日芝兰院谢如琢的一袭话点醒了她,女人本来就是伺候男人、讨男人欢心的,既如此,她只需讨得侯爷喜欢即可,如果侯爷喜欢她,那夫人自然无论如何也得接纳自己的。
因此,她早早的在门口候着,只盼着侯爷回府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贺清思确实第一眼就看她了,任谁的去路忽然被人挡住,也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的,况且她还是谢如琢身边的丫鬟。
“可是夫人出事了?”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把手中的马鞭朝身后一扔,越过海珠疾步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