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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意然?”谢昭玉看她黯然的神色,不确定刚才的话她听到多少,小声问道。

周玉然没回答,而是抬起头问了她一个问题,“殿下愿意跟我去看看我娘么?”

她的母亲秦昭仪几年前因为生病去世了,如今剩下的只有一个排位,供奉在周玉然寝宫的偏殿里。因为位份低微又没有封号,近几年宫里都无人提及,像是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一样。

谢昭玉跟着进了偏殿,一眼就看到正中央的牌位,上面不沾染一丝灰尘,看样子是被人经常擦拭。

“除了我之外,殿下是唯一一个来看我娘的人。”周玉然点燃了三柱香,“我想带殿下来给我娘看看,告诉她如今宫里有了保护我的人,她在那边也可以放心了。”

谢昭玉接过三柱香,拜了拜插进香灰里。

“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这宫里就是这么个怪异的地方,无论今日多风光,一朝倒台,便再也无人识得。你母亲是这样,今日的张贵妃是这样,往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会是这样。”谢昭玉抚摸着牌位上面的字,心尖跟着刺痛一下,轻轻道“甚至有的人,连一个牌位都不曾留下。”

谢昭玉认真的想了想,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的样子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如今算来,她也已经离开母亲很多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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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院。

裴雁君去找杨珏,查看当年越北一战的卷宗,想要找出拓跋北部只打到越北的原因。可卷宗上只说是越北主动邀请停战议和的,其余的一个字也不多。如此草率地记录,与军部之中的卷宗一模一样,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