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洲,你好直男哦。”
“你遇到哪个异性恋的男人的不直男?”
程伊一听来了劲,像包在茧里的蚕宝宝,艰难地蠕动身躯拧个身,与他面对面,注进孤勇:“当然有!”很多男人都很会甜言蜜语,甜得她都齁。
祁深洲眼神一黯,轻撇的嘴角似有咒骂无声环绕,“是么?”
程伊知道他想歪了,稍稍偏转方向掰正,“你这个大直男!你知道有一次你在睡前给我发了个‘wanan’,我满床打滚。”她在茧里象征性地蹬动,抬眼凄凄艾艾状,“我捧着手机可激动了!”
他一脸茫然,“wanan?然后呢?”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程伊赌起气来,“‘wanan’是‘我爱你爱你’的拼音首字母,我以为你难得热烈,结果后面你一次都没再发过,估计当时急着打游戏,手滑发拼音给我,敷衍我!”
祁深洲外公是书法大师,b城部分知名年代景点招牌都来自他的墨宝。祁深洲不仅一手好字,发消息也潜移默化使用正统的中文表述方式,聊天基本不会打错字,也不会没标点,直男难得的强迫症。所以,当时程伊才会误会,误以为那是热烈的表白。那么浓的“我爱你”由祁深洲嘴里说出来,她都要化掉了。
祁深洲拧紧眉头,死活也想不起来,“那可能就是打错了。”
“我知道!后来我忍不住,问你怎么不给我发‘晚安’,你还说不是刚说过嘛,接着给我又发了遍‘晚安’。”程伊郁闷,嘀咕道,“就知道你没句好听的。”
祁深洲无语,“我当然爱你啊,这有什么需要强调的。”
程伊猛被打了一记闷拳,想要负气地继续数落,又毫无招架之力避开他的眼风,“当然要强调啊,不然人为什么要长嘴。”
“那好。以后我常说。”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程伊。
她抿抿唇不自在,刚要张嘴,就被他亲了一下,声音在黑夜里投下松脂般柔软的暖阳,“我爱你。”
程伊震惊地欲要鲤鱼打挺,又飞快被他的臂弯弹了回去,惊讶道:“啊?”
祁深洲又说了一遍,这次顺口多了,“我爱你。”
“啊——”百爪挠心,程伊手足无措在他怀里一通乱刨,眼角沁出两颗金豆子,“我受不了了!你有毒!”哪有人这样表白的,突如其来,像是照本宣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