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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想再次落入魔爪,李元歌闻声忙将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没有,没有,我今儿在街面上逛了一天,腰酸腿软。”

为了让这话听起来可信一些,她还特意拧了拧眉,又怕他不肯轻易罢休,忙将话题扯到了裴家的满月酒上去。

瞧她委委屈屈的,虽然明知是哄他的,却还是忍不住要心疼,也就暂且放下了心思,与她一道去看礼物。

锦盒儿里装着一对儿灿灿金锁,下坠几只小巧的铃儿,别只精巧,一枚镌着麒麟,一枚镌着如意云纹。

又听她说,给团哥儿也买了一只,望着她眼中盈盈笑意,陆绪只觉得一颗心满满的都是柔情,重又拥她入怀,珍而重之地开口:“阿元,等满月酒之后,你我就离了这是非地,云游去可好?”

云游?

“你那么忙,哪儿有时间呢。我可不能耽误了你拯救世界,还是让墨云带着我们去吧。”这人忙起来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人,这会儿说什么云游,李元歌是不信的。

听她如此说,陆绪却轻轻一笑:“我已安置妥当,陛下也允了,往后我只挂个虚衔,除了陪着阿元实在无事可做了。”

原以为他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却是早就打算好了的,这回去京郊巡营其实是去交接兵权的,也是小皇帝的最后一个要求。

手里没了实权,他这个权臣的算是有名无实了,李元歌又免不得要担心,小皇帝当真能够心无芥蒂么?

知道她心中所想,陆绪倒是先为她解了惑,也免得她为自己担忧:“经过前世种种,陛下早知我无二心,所谓兵变也不过是场计,借此肃清异心者。这一世我所做皆作数,实乃大幸,何况有你,我自由随心,一年时间足够改变许多事。”

“我阿绪真的好厉害,那还等什么,满月酒之后,咱们就组团出去玩。”听到这儿李元歌才知道,他实在是太了不起了,两手勾着他的肩笑意盎然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而后笑语融融地说了句。

陆绪自然无不应的,额头相抵,四目相对间,沉沉笑道:“全凭阿元做主,为夫只听着就是。”

“得了吧,说着事事我做主的,其实呢,你什么都想到了,只差我一个点头,还说些好听的哄人。”听他又说这话,李元歌却偏偏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耳边是她又娇又软的撩人轻语,陆绪听得心神微漾,一双眸子里卷起风云,如深渊一般要将她吞噬。

到底没逃过去,尝到了久违的粉身碎骨滋味儿,李元歌疼得龇牙咧嘴地捶床狂怒:“姓陆的,你绝对是属狗的。”

“阿元说错了,我属虎,如狼如虎的虎。”按着怀中乱扑腾的人儿,陆绪眼角眉梢仍藏着无限爱意,拿手指轻轻绕着她的发丝,沉沉低笑着回了一句。

叫他这一句噎得半天都没想出来怎么回应,李元歌只好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不要脸”。

陆绪却不恼,反倒顺着她的话回了句:“阿元教过的,追姑娘家,最要紧的是不能太要脸,比人家姑娘还矜持,是注定要孤老终生的。”

再一次被堵得无话而说,李元歌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差点儿把她送走,好半天才怼他一句:“我让你不能太要脸,没让你不要脸,一样么?”

“要什么脸,我只要你。”看她说话时张牙舞爪的模样,陆绪只觉得可爱,托着她的小脸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得了回应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又是极致缠绵。

自从他回来后,李元歌连着好几天都没能出得了院子门,害得她一遍遍尝着粉身碎骨滋味儿的罪魁祸首却该干啥干啥,精神得很,气得她咬牙切齿地筹谋着怎么才能扳回一局。

法子还没想好,转眼就是八月了,裴家的帖子也送来了。

初九这天一大早,李元歌就自个儿爬起来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衣裳发冠也不觉得沉了,盛装打扮了一番,一手牵着陆绪,一手牵着团哥儿上了马车往裴家去。

裴家正是热闹时候,裴勇领着一众人在门口迎客,远远地瞧见陆家的马车转过街角,忙将手中礼物盒子教给管家,理了理衣袖忙往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