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出了屋子,瞧见陆绪正在廊下跟长夜说话,也没打扰他,领着玉珠就往厨房去。
事实证明,厨神跟她实在是没半点关系,就在她差点儿炸了厨房时,玉珠搬来了救兵,这才阻止了一场食物之间的惨事。
打脸来的太快,让李元歌像只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陆绪身后,老老实实地打下手,做替油盐酱醋的工具人。
小半个时辰后,捧着脸坐在饭桌前头,李元歌望着满桌她爱吃的,唉声叹气地认了命:“我还是躺平做一条咸鱼好了。”
“阿元有我,万事不愁。”听她一声跟着一声,哎呦个不停,陆绪只觉得好笑得紧,一边儿将她面前的小碗堆成了山,一边儿笑着叫她宽心。
这话怎么听怎么顺耳,李元歌心里头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了,拿起筷子来戳了只鱼圆却没往自个儿嘴里送,反倒伸手怼到了他那儿去。
陆绪正忙着给她盛汤,只笑着说了句:“匀出去了那些,总共剩了没几只,我可不跟你抢食。”
“有我一口,肯定有你一口,张嘴。”听他语气里满是哄小孩子一般的宠溺,李元歌倒是不甘示弱,说着话就要喂他。
瞧她如此坚持,陆绪只得轻轻一笑,听话照做,鱼圆鲜香味美,还有些甜。
他说甜,李元歌就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味觉来,很认真地讨论了半天,才知其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点了点手中筷子说了句:“吃饭,吃饭。”
一顿饭下来,又是肚子圆圆,李元歌仰头长长叹了口气:减肥是不可能减肥的,这辈子是别想了。
又是十来天过去,陆绪近来忙得很,早出晚归,还往京郊巡营去了两三天,这样李元歌却是得了清闲。
这天傍晚她从街上逛回来,领着玉珠先往栖霞阁去了一趟,等回到院子里时,却见长夜正抱着长剑从廊下走过来。
“见过夫人。”长夜倒是比从前温和了许多,跟人说话时表情也生动了不少,瞧见她时忙拱手行了个礼。
李元歌只随意摆摆手,笑着与他说话:“回来啦,今晚火锅可以安排了,正好玉枝才制了蘸料,蘸鞋底都好吃。”
虽然她这话夸大了些,可玉枝的手艺,长夜心里还是有数的,闻言瞬间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唇角牵起浅浅弧度,在旁人看来就算是高兴得很了。
听他说还有事要办,李元歌也没多牵绊,等他走了,转身儿从玉珠怀里接过锦盒儿来,叫她跟玉枝说说去。
她自个儿拎着盒子回了屋,挑了水晶帘进了内间,瞧见陆绪正伏案办公,也不打扰他,挨着桌前做了径自给自己倒了盏茶,慢悠悠地啜着。
陆绪早听见她在院子里说话了,奈何手头事就差了一点点,只敢瞧了两眼,按下满心相思意,等折子上的墨痕晾干了,收起来才道:“阿元都不想我。”
一句话叫他说得幽幽怨怨,不知道的,只当是谁家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呢。
“恶人先告状是吧,那咱们就来捋一捋,到底是谁忙得人影子都抓不着,还好意思说我?”李元歌却不依了,等他到了跟前,丢下茶盏起身两手勾住他的肩,抬眸横他一眼。
她声音又甜又软,还带着撩人笑意,听得人心神微漾,陆绪只觉得梦中所闻不及如今万一,两手扣在她腰间轻轻揽入怀中,温香暖玉,好不勾人。
半天未见他回应,李元歌有些纳闷儿,正要抬头去瞧,谁知他的唇却先一步落下来,无尽相思全在辗转缠绵之中,若不是她实在招架不住,如何舍得轻易罢休。
差点儿就被他吞了,骤然得了自由,李元歌却半点力气都没有,软软塌塌地倚在他怀里,抚着心口道:“我看你不是去巡营,倒像偷师学艺去了。”
“喜欢你这件事,我从来都是无师自通的,阿元可歇好了?”自然知道她是何意,陆绪却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凑在她耳畔浅笑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