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是长夜胞妹。”瞧她认错了,陆绪没忍住轻轻笑了,而后又补了一句,“自小喜欢男儿打扮,难怪你看错了。”
居然是个女孩子,天呐!
一点儿没看出来,李元歌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心疼,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冷的眼神:“她经历了什么?”
陆绪面色瞬间沉了沉,好半天才与她说起他兄妹二人的身世来。
长夜与阿古本是生在官宦之家,因其父刚正,树敌众多,七年前离京赴任途中遭截杀,双亲血溅当场,幸而陆绪路过将其兄妹救下。
而后,陆绪查到了那些人来处,集齐了凶手罪证还其真相,血海之仇得报,他二人就此追随左右。
兄妹二人吃了许多苦,短短三年就已习得一身好武艺,阿古甚至比长夜还要刻苦,加上其极具习武天赋,很快就小有所成。
这一两年,长夜跟在陆绪身边,阿古则更喜欢四处跑,许多江湖高手都是她手下败将,她又集百家之长,为己所用,进步之快,实在令人望尘莫及。
李元歌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起她那双眼睛,没忍住叹了一声:“厉害了我的阿古。”
“这么说,是打算留下她了?”瞧她两眼红红的,像只小兔子,陆绪有些心疼,拿了帕子要递给她,想到了什么又不敢松开手,干脆给她轻轻点了点眼角水光。
没料到他如此亲昵的动作,李元歌下意识要躲,可想起他刚才那模样,又忍住了,讪讪地笑着要去接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我不放心,你若不还我,怎么办?”陆绪却不肯松手,手上动作又轻又柔,说话时的声音却更轻柔。
李元歌瞬间红了脸,又怕他察觉,忙抬起一只手来朝着脸上扇了扇风,呵呵一笑:“屋里好热,我都要出汗了。”
瞧她倒羞了,陆绪眼中笑意正浓,有些不舍得收回手,沉沉回了句:“是有些热,要不我领你出去吹吹风?”
开玩笑,让他跟着去,和在这儿又什么区别?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你接着忙你的,忙你的。”李元歌笑得心虚得很,忙不迭摆摆手,说着话就要站起来跑路。
这回陆绪没拦她,微微一颔首,与她笑言:“当真一些公事着急,那我就不陪你同去了。”
“那我去……去了!”听他说有事忙,李元歌别提多激动了,朝着他摆摆手迫不及待地就往外间跑。
一开门,就差点儿跟玉珠来个亲密接触,吓得她忙往后撤了两步:“搁这儿干啥呢!”
三个丫头也被吓了一跳,忙往后退开齐声道该死,行了个礼后敛声屏气地站着听罚。
“罚你们仨互相挠痒痒,谁先笑,今天谁洗碗。”李元歌瞧了一眼,有些意外砚儿竟也在,咳了两声,故作严肃般问她,“一个都跑不掉。”
砚儿心虚极了,本就是来打探消息的,谁知还叫当场撞见扒墙角,自然要任人处置的。
罚了还不算,李元歌还亲自监督,几个丫头连连讨饶,才算罢了。
那天过后,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如意院有一样惩罚,令人闻之色变,不知是怎样的厉害。
如意院的人呢,听见了非但不澄清,反倒添油加醋,听得许多人都怕怕的,回回瞧见李元歌总是绕着走,生怕这惩罚落在自个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