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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往心里去,方才在外头听得太多,难免回来唠叨两句,过了这几天也就好了。”瞧她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陆绪轻轻一笑,算是安慰她。

李元歌当然也知道这是过节副作用,点点头表示理解,抬头对上他笑意浅浅的眼睛,觉得有点儿好看:哎……可惜是女主的。

见她瞧着自己的眼神忽然黯了黯,渐渐又染上几分惋惜之色,陆绪有些不解:“怎么了?”

“耐心等待吧,也许你心爱的姑娘马上就要奔你而来了。”李元歌摇摇头,挥除杂念,抬手在他肩上一拍,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陆绪愣了愣,却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低头轻轻一笑:“是么。”

瞧他不信,李元歌抬手比划了个奇奇怪怪的动作,然后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了句:“放心,我已施了法,那姑娘最迟五月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五月?

听到这个时间,陆绪眸色又沉了沉,捏着手指好半天才压下心中疑问,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个年,李元歌过得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快乐是有好吃的,好玩儿的,还能上街逛各种庙会。

痛点,就是时不时就要接受老爹的温柔催生,委婉催生,直接催生,卖惨催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李老爹回徐州的前一天晚上。

李元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不舍中又带着一丝丝解脱感。

可等真的站在城门外的长亭里依依惜别时,李元歌心里头就只剩下浓浓的不舍了,抱着李老爹忍了又忍,还是没出息地抹了抹眼泪。

生怕老人家跟着难过,只好忍着,抬头时笑得没心没肺的:“阿爹路上要小心哟,回到家一定要快点给我写信哟,告诉阿娘,阿兄,阿嫂,我想她们哟……”

李老爹也怕自己哭,惹得她伤心难过,抬手沾了沾眼角的泪水,一一应着:“好,阿爹走了,你们一定好好好的,记得阿爹说过的话,早些……”

“知道,知道,知道!”不等她说完,李元歌又搬出糊弄大法,一边挽着他往马车跟前走,一边点头应着,不等他再说又开始嘘寒问暖,巧妙扯开了话题。

望着马车缓缓走远,马车里的李老爹挥手的动作渐渐模糊,李元歌才抬起衣袖抹了抹脸:害,没出息的,到底没忍住。

陆绪站在她身后,瞧她一个人悄悄抹眼泪,又是心疼又是觉得莫名好笑,上前去递了帕子给她。

“谢了,回头还你一条新的。”李元歌倒也不客气,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没抹干净的泪痕,又蹭了蹭手上的脂粉,随手将帕子拿在手里转过身来朝他咧嘴一笑。

笑得真假,陆绪这样想着,看似玩笑般说了句:“阿元何时学会了绣手帕?”

绣什么?

秀演技,她是绝对没问题的,手帕,不会!

不会这两个字没等说出口呢,陆绪就像是早知道一样,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声:“裴勇不止笑过我一回了,整日跟我炫耀个不停。”

裴勇,炫耀手帕?看着不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啊?

可李元歌怎么听,都觉得他怪委屈的,一时鬼迷了心窍居然答应了他:“那……那我回去找玉露学一学,成不成我可不打包票,你,你别太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