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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她笑意点点的眼睛,陆绪眼神有些闪躲,扭头咳了两声,说了句:“岳父大人约了我下棋,你去不去?”

“我别去了吧,阿爹眼睛毒着呢,要是看出什么来,就咱俩这夫妻感情可经不起他盘问。”李元歌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表示拒绝。

陆绪也不勉强,与她说兴许要用了晚膳才回,叫她不必等着。

李元歌乖乖点头,朝着他摆摆手:“知道啦,拜拜!”

这“拜拜”二字,她常说,配上动作倒也很好理解,时间长了陆绪有时不妨,竟也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挥一挥,朝着人道一声“拜拜”。

“嗯。”这回,他想试一试,却终究没能说服自己迈出这一步来,将两只手背到身后去,低低应了一个字。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惜字如金的,李元歌也正忙着给自己写的字拼命贴金,压根儿就没听见。

陆绪站在原处等了一会儿,瞧她没了回应,这才走了。

陆绪果然没有回来用晚膳,可玉珠她们却死活不肯坐下一起吃,非说陆绪瞧见了不好。

李元歌苦劝未果,只得妥协,拿了只碟子将各色菜式都拨了一些,叫她们撤下去一起吃。

玉珠她们只好随了她,撤下去后又学着她的模样将饭菜分成许多份,还专门给长夜留下一份盖在锅里。

长夜跟着陆绪回来,等陆绪进了屋,他也打算回住处去,却被玉珠叫住:“夜侍卫,吃了饭再走吧。”

“多谢。”长夜下意识想要拒绝,却见玉珠已回头忙着招呼人将饭菜从锅里拿出来,如此盛情自是不好一再推拒,只好应下来。

随着她走进小厨房,朝着匆忙起身见礼的玉露跟玉珠微微颔首道谢,见一只盘子里盛着许多不同的菜,无意地拧了拧眉。

瞧见他神色有异,玉露忙解释一句:“这不是剩下的,都是未动筷子之前拨出来的,专门给夜侍卫留的。”

她这样一说,长夜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半天才又道了声谢。

三个人瞧他很拘束的样子,并不说什么,只是对个眼神各自忙去了。

玉枝封了灶火,玉露添了壶茶要给屋里送去,玉珠则提着两只水桶搁在灶台边上,高高挽起两只袖子舀了锅里的热水往桶里倒。

等长夜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玉枝忙说叫他放着,他只好主动提出要帮玉珠提水。

玉珠哪里肯,却听他说,只是聊表谢意,往后也好再得她们照料。

听他这话倒也不错,反正往后常来常往的,互相帮衬也是应当,谁欠了人情心里头都是要惦记着的,倒不如有来有往,都痛快。

所以,玉珠也就不跟他客气,让他帮着连打了好几桶水,拎着给阿兰母女送了一桶,给月娘母子俩送了两桶,剩下两桶搁在了她们仨小屋门口。

往日她们仨要忙活好几趟,回回到半夜才能完成的事儿,却叫长夜一会儿功夫就做完了,都是连连感谢他。

得到如此盛赞,长夜还是很有成就感的,目送他抱着长剑离去,玉珠转身儿回去,捧着脸一脸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把子力气,往后就再也不愁了。”

“快得了吧,习武是这世上最吃苦的,你这走两步就嫌累得慌的,可别胡思乱想了。”瞧她一脸向往的表情,玉枝没忍住回了她一句,等她提着拳头过来要打时,忙又服软直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