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院子里没了她的声音,陆绪才轻笑一声,低头瞧见汤盅安安稳稳的还放在食盒里,拿起来揭开盖子尝了一小口。
意外的,味道竟也没那么奇怪。
长夜领命带了两个小厮过来,不多时就将他要用到的重要物件都收拾起来,长夜将长剑挂在腰间,一手拎着一只箱子,领着小厮跟着他回了如意院。
李元歌麻溜回去带着玉珠她们收拾屋子,还专门给外间的软塌全换了新的铺盖,毯子也选了深色的,妥妥的极简风很配大佬的清冷禁欲气质。
听人说陆绪来了,忙迎出来,瞧着他背着手走在头里,身后的长夜满手都是东西,忙叫人帮着卸下来。
他慌了,他慌了
“夜侍卫好厉害,这一只箱子我俩都搬不动呢。”玉珠两手紧紧抠着箱子角,瞧见对面的玉露也在暗暗使劲儿,实在没忍住叹了声。
长夜听得这话,像是笑了笑又好像没有,表情变得太快让人来不及捕捉,沉声回了句:“还是给我吧,别划伤了手。”
两个丫头哪里肯能,忙说抬得住,手下却又使了一把子力气,瞧见李元歌要过来搭把手,忙叫躲远些,当心伤着。
李元歌执意要帮忙,还拿她俩的话反驳回去:“我也不差的,有手有脚怎么不能抬?”
她这样一说,几个人这才随了她去,原本站在一边的陆绪也不再背着手了,走过去伸手就要帮着长夜抬箱子。
长夜哪里肯,却也知道不能拒绝他,干脆叫他去接小厮手里提着的食盒儿。
陆绪倒也听话,转身从诚惶诚恐的小厮手里接过食盒,一手提着掂了掂,提步跟了上去。
不过他没走出多远,就被玉枝拦了下来,说是食盒儿搁在厨房就好。
陆绪有点儿不乐意,抿着唇站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递给她,快走两步追上长夜,二话不说伸手拖着他手里的箱子底,就往屋里走。
几个人忙忙活活大半天,总算将两只箱子里的书卷分了好几摞,然后照着陆绪的指示大部分有序地搁置在书架子上,剩下几卷说是一会儿要看的,就摞在了书案上头。
又是好一会儿功夫,总算收拾好了,等玉珠倒了茶,李元歌忙叫他们也下去歇一歇。
屋里剩了她跟陆绪两个人,一时谁都没说话,李元歌最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咳了一声开始带话题:“那个……软榻里里外外都给你换了新的,你怕冷的话,我再给你加一床被子。”
“一床足矣,辛苦你了。”陆绪从收拾好了,就坐在案前接着翻看案卷,听她问话抬头望了一眼东边角落里的软榻,说话时手中又翻过一页。
李元歌见他忙得很,打算自个儿也找点事儿干,想起来两个人毕竟往后就在同一屋檐下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的那些小习惯总得提前告诉他。
等她拿了纸笔坐在桌前,一条条罗列时,才发现原来她有那么多毛病,没忍住叹了口气:愁啊,愁啊!
她这边儿一边拍脑门儿,一边感慨,却不知陆绪何时到了她跟前,
“你这字,倒是自成一家,也不知岳父大人见了,作何感想。”瞧见铺开的一页一页涂涂画画的,有一多半都看不懂的字时,陆绪实在没忍住笑了。
李元歌当然也知道拿不出手,却偏偏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夫君好眼光,我这是自创体,取名元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