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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不错,白氏很满意她这两趟的表现,又亲身示范给她纠正了些小动作,瞧她学得有模有样,还夸她悟性极高,是个好学生。

这大概,是李元歌头一回被老师夸奖,那心情很微妙,原来这就是表扬的力量。

表扬的力量激发了她极大的学习热情,所以一晌午走下来,她就掌握了礼仪的精髓,用白氏一句话总结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李元歌把它简化成了两个词:矜持,淡定。

可她的体力却显然跟不上精神力,当天学完回去浑身僵硬得像个木乃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哪哪儿都痛,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软得像只爬爬虾。

白氏坐在廊下等了一盏茶功夫,才见她被两个丫头拖着脚不沾地地走出来,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姑姑,真不是我装,我这腿,这胳膊,这脑袋,好像得找几根竹竿儿撑着。”李元歌哪里知道这后遗症这么厉害,她从没觉得自己的脑袋这么沉过。

白氏叫她这模样逗笑了,也不为难她,叫人找了把椅子,等她歪歪坐下了才说:“想来是昨儿用力太过,养上几天就好了。这几天就先教教你说话的规矩,等好了再看动作不迟。”

她如此体贴,李元歌当然也得拿出个态度来,撑着沉甸甸的脑袋连连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廊下说话,白氏一边教,一边给她划重点,让玉露替代她演示必要动作,效果倒也不错。

一个多时辰,白氏也有些累了,就叫上了茶来,又与她说起喝茶吃点心的规矩来。

李元歌面儿上听得认真,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头却想,这么麻烦那我还是别吃了。

午膳时,白氏就在这儿与她同席用的,两个丫头也坐下来,听她的吩咐扮演起别的角色来,一顿饭吃下来菜没下去多少,却让人累得不行。

光是听着,看着,李元歌就觉得这个饭吃得也是很没有必要,甚至开始同情起日日守着这些破礼仪的人来,多可怜啊,连笑都是有标准的。

一整天,她都在可怜别人,批判这些反人性的繁文缛节中度过,只盼着这宫宴快点儿来,她好早点儿解脱。

又睡了一觉,李元歌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的情况得到了改善,两天后就又活蹦乱跳,生龙活虎了。

一天又一天的练习,让李元歌痛并快乐着,白氏真的很会鼓励人,每每让她欢欣鼓舞,总是超额完成任务。

在她的期盼中,总算看到了曙光,宫宴倒计时三天半,白氏给了她优秀毕业生的赞誉,体体面面地请辞离了陆府。

李元歌站在大门口,踮着脚尖儿望着马车渐渐走远,一脸不舍地冲她挥挥手。

等马车转过街角,她瞬间笑着原地蹦得老高:“解放啦,解放啦!”

门口众人皆是一愣,看她前一秒恋恋不舍,后一秒欣喜若狂,变化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摸不着头脑。

等她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哼着歌儿走远了,守门的小厮才反应过来,麻利地朝着张墨云行了礼要去关大门。

张墨云领着几个丫头往回走,望着她欢腾的背影,着实头疼。

宫宴当天,一大早李元歌就被叫醒了,她揉着乱蓬蓬的头发控诉玉珠:“就差一点点,我就五杀了,你赔我v!”

“夫人快些起来,一会儿要误了爷出门的时辰了。”听惯了她胡言乱语,玉珠也没搭理她,上前去不由分说就给她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