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会答应下这件事,这其中还有想要偿还过去人情的原因、为现在的人情做补足的原因、还有钱这种世俗的原因。
“别去,”惜樽喘着气,突然从门后冒了出来,绕过卫明弈走进院门拉住了我的袖子,“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也一起去”。
“你不能去,”我抽出了袖子,“我在毋山上往复了三年,我想珂琉对我没什么兴趣。你应该也有听说,很多人在背后说我是‘被毋山接受的人’。”
惜樽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我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曾今被那座山藏起来过吧?”我用顺了顺他的头发,“所以你不能去。”
我复又交代卫明弈:“我现在上山去,最好在入夜前找到她,你看好惜樽。”草草准备后便向毋山的方向出发。
春天虽已是毋山最温柔的季节,但毋山与村落之间仍旧像是隔了一层看不到的结界。
结界外是世俗、是红尘、是芸芸众生,结界内是寂静、是黑暗、是死气沉沉。
对于已经半年未踏入这座山的我来说,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我跨过这道结界,踏入这座正在慢慢浸入夜色的山中。
与过去一样森冷的空气钻入鼻腔,我定定神,朝前路看去。
无论是误闯毋山的人还是赌气出走到毋山上的人,都会选择相对好走的路线。虽然在这座已经久无人烟的山里,哪条路线都算不上好走。
但是相对好走的路是存在的,那就是曾今用于安葬先人的那条路。循着这条路登上毋山的孩童往往会落下严重心理阴影,以及足够受用一生的噩梦素材。
……要是能在卫明莳抵达那块最近的墓地前找到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