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香皂,就用了洗衣台旁边的。”他的头在我手的作用下晃来晃去,但还是乖乖回答道。
我的手不由得一顿:“……你用了洗衣皂?对了,你还没有用过泵式的沐浴露,那个东西只要按一下就能用来洗澡了,下次用那个。”我尽量让语气温和,使自己的形象尽可能与三年前重合。
一定是我的变化太大,失去记忆的惜樽才会在潜意识里认为我不是他的家人。我得找回那个温和的自己才行。
我抱有让他回想起我的奢望。
将他的房门落上锁,这夜我破天荒地在没有借助药物的情况下睡着了。
但是次日的清晨里我却被前所未有的不安所侵袭,我害怕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美梦。我太习惯这种情形。
为了使自己安下心,我轻手轻脚地走到惜樽房前。解下门锁推开一条门缝——然后用力推开房门。
铺的整齐的床上空空如也。被子下面没有。床铺底下没有。衣柜里没有。连每一个抽屉都拉开找过了。
没有、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我知道了!
一定是我还没有从梦中醒来。
我慌乱地座到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令人安心地肥皂味从被窝里传来,我缓缓将被子拉过头顶,只有被这味道所笼罩,才能使我的精神安定下来。
是梦、是梦、一定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