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盯了一会子,淡淡地说道:“扶郎,那我名帖给上官总管,查抄尤氏一家!尤氏的大儿子也不可错漏,以免遗漏赃物,还有,我听说尤嬷嬷的侄儿是由尤嬷嬷带在身边长大的,他不是我们府上的奴才,却是吃着我们府上的饭长大成人。你跟上官总管说,就说是我说的,虽然不能抄捡尤嬷嬷侄儿家,多关照关照还是可以的。去罢。”
扶郎脆生生地答应道:“是,夫人!”然后居高临下地俯视了眼尤嬷嬷,眼含不屑和嘲讽,干脆利落地接过傅卿云递来的名帖,直接就出去了。
尤嬷嬷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眼底有一片死灰般的宁静。傅卿云是有备而来啊!她才进府几天,是怎么知道她侄儿的事的?尤嬷嬷一瞬间如坠冰窟。
傅卿云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尤嬷嬷。
尤嬷嬷没有看傅卿云,却能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威逼似的压在她身上,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账房总管是男管事,很快便到了,站在屏风外跟傅卿云见礼。
尤嬷嬷看见是他,顿时惊异的瞠目结舌,怎么会是他来了呢?
傅卿云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这里有笔糊涂账,尤嬷嬷说不清楚,三年前聂姑太太接受中馈的时候,尤嬷嬷报了一笔账,我这里查无旧例可循,尤嬷嬷告诉你是聂姑太太买补品的是么?当时在场可有别的人作证?”
账房总管经常跟尤嬷嬷打交道,他疑惑地瞥了眼地上的尤嬷嬷,寻思片刻后,拱手回答道:“是的,奴才核对账目时,发现府中在食材采买上多支出一笔银子,每天的银子都不多,平均也就三两,但一月下来竟有九十两,奴才认为事有蹊跷,便寻了管这方面的管事,严管事来问。严管事回说,是锦瑟苑的聂姑太太买补品的,聂姑太太和聂表姑娘每天各吃一两金丝燕窝,这就是三两银子上下,严管事还道,宁嬷嬷当初亲口认了此事。奴才曾就此禀告过国公爷,国公爷并未有二话,这个账便这样延续下来。”
傅卿云冷笑道:“严管事呢?”
“在外面听候夫人吩咐。”
“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