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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

缎衫男子猛扇了几下扇子,又啪地阖上,走到雕花石椅上坐下身来。

他道:“也罢,我不为难你。先不管那个人族,且让我会会那个自以为是的上古神兽。”

他因曾被青泽一掌打得濒死,心中记恨,发誓要让青泽数倍偿还。如今青泽被他抓住,若不是被下令必须生擒,他是一定要想方设法弄死青泽的。

他们所处的是一间由石窟改制、修建精美的密室,石壁冰凉,四周嵌着莹润的玉石,华光更甚长明灯,显然并非一日之功。

缎衫男子原本就言辞恶毒,衬着幽深的密室回音,显出一种让人齿冷的鬼祟。

他想象了诸多折磨青泽的酷刑,觉得胸中闷气纾解许多,阴恻恻笑了一会儿,端起另一个茶杯喝了一口,啪地拍在长几上,站起身来,睨一眼旱魃,道:“走!”

关押青泽的牢房位置幽深,须得通过迷宫似的、狭长的地道。

地道墙壁上的玉石被雕刻成火焰形状,冰冰凉凉、长长久久地燃烧着。

墙壁下时不时散落着不同部位的骨头,原本应当生长在不同的生灵身体里,也冰冰凉凉的。

缎衫男子身后跟着旱魃,似乎全然不受两旁尸骨所扰,慢悠悠向深处走去,似闲庭信步。

出乎意料的,地道的尽头却不是在地下的了。

缎衫男子按下石钮,只听咔哒一声,他足下所站立的、四四方方、原本与之前暗道别无二致的地面竟然骤然升起,直直向头顶升去。

若抬头细看,才可发现顶部竟然有一个难以发现的、黑洞似的暗道。

这一行路蜿蜒复杂、岔道颇多,属实难记,纵使万幸到达了这里,若是不知晓这机窍的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条路,仍是往深处走去,无论走哪一条都会触发机关,被困在里面。

二人到达上面的楼层,仍是往前走,此时的暗道却俨然已经很正常,不可见四散的骸骨,墙壁高处凿着一扇扇小窗、几根铁栏挂在上面,阳光从窗户照耀进来,空气中依稀可见细小的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