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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街市已然热闹了起来,像一锅正在沸腾的水,肆无忌惮地此起彼伏着,灼灼热气好似触之烫手。

人们或吵、或闹、或喜、或怒,彼此之间距离似极远又似极尽,关系似熟稔又似极陌生,殷洛认真地看着,几乎忘记了眨眼,却如同一个注定格格不入的、主动疏离于人群的旁观者,再也不提下马车了。

青泽觉得这人有些无药可救,托腮想了想,确认自己无法理解也不打算理解,觉得心情又好了些。

他翻出那几块拼在起的碎片,百无聊赖地观察起来,嘴里轻轻哼着歌。

哒……啦啦……

殷洛转过头来时,青泽仍是托腮垂眸看着那奇怪又诡异的鳞片,神情微妙至极,分不清是喜是恶。他看得那般专心,和面对殷洛时总是轻佻嬉笑、亲近又疏离,分不清有几分真心的神情全然不同。

殷洛茫茫然捂住胸口。

若他坦诚到将这种感受与青泽分享,青泽应当会告诉他,这种感觉叫做伤心。

可他只是移开了视线,使青衫青年终于无法知晓自己曾被默默凝视着。

假如青泽能够知晓,必定会诧异这目光远比殷洛看着宝马名驹和汹涌人潮时都要鲜活。

第43章 陇下魔踪(二)

时至晌午, 青泽才想起殷洛又有一日半未曾进食,收起碎片, 扯着殷洛下了马车。

他点的都是寻常小菜,跟着殷洛吃了两口,只因心情不好,便觉得哪道菜都不对劲,呸呸呸了好几口。殷洛又问他对接下来的行程有何计划,青泽有些不太耐烦。绑来殷洛原本就只是一时兴起,哪里有什么计划, 敷衍地回答了, 想了想又道,马车里太无聊了、空气又闷, 姑且先在外面多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