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顾右盼,似乎突然反应了过来,神情慌乱,越发显得面目狰狞。
青泽怕他逃了,伸手想要将他抓住。却见他往旁边一躲,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低头俯视青泽,凶神恶煞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抓住我?……应龙在后面是不是?”
青泽安抚他:“我不是白泽,应龙也不在后面。”
旱魃却不听他说话,见青泽一步步靠近他,野兽似的嘶吼一声,一把推开青泽,往庙外跌跌撞撞地逃去。
都说人心最是难测,这后世神祇在人间待了太久,在怪物的皮囊下也生出了颗人类一般迂回曲折的心。
一如此时,他明明等了应龙那么多年,却因误以为应龙即将出现而逃跑了。
他为了不被应龙看到自己现在的可怖,竟宁愿永远可怖下去。
青泽暗骂了一声,跺了跺脚,追出庙宇,发现已经见不到人影。
他转身走回神庙,庙里一片狼藉,宛如狂风过境,地上乱七八糟散落着破烂的布匹的被折断的房梁。唯有两处地方与打斗前并无区别。
一个是被旱魃刻意保护好的神像和贡桌,一个是青泽攻击时刻意回避的、殷洛趴着的地方。
青泽走到殷洛不远处,扫开地上的碎屑和布匹,坐了下来,心中暗暗懊悔:若他不是藏了些私心,多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又怎会让旱魃跑了。
他独自生了好一会儿闷气,殷洛才睁开眼睛,似乎是逐渐清醒了过来。
男人在之前一战中受了些伤,一手扶额一手撑地缓缓坐起,唇角挂着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