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裴越顿了一下,发觉自己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瑞熹远嫁,人们以为这是祁瑨的选择。
没有挽留,便意味着他选择了和熹。
但奇怪的是,瑞熹的离开并没有令和熹与祁瑨的关系更进一步,和熹还是如从前一样黏着他,有祁瑨出现的地方,十有八九能找到和熹的身影,和熹也不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女子接近祁瑨,在众人看来,这一切都是祁瑨默许的。
但裴越知道不是,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祁瑨明明不喜欢和熹,又容许她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他问祁瑨:“你为什么不像拒绝瑞熹一样直接拒绝和熹?”
“她并没有问我。”
是了,和熹从喜欢上祁瑨开始,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她从来都没有问过祁瑨,喜不喜欢自己。
对于祁瑨而言,她没有问,他也没必要说。
至于她做什么,别人怎么想,他都不在乎。
……
后来有一天他回想起祁瑨当时问他的那句“难道我去见她一面,她就不会恨我了?”时,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的欲望总是不能满足的。
如果祁瑨当时见了她一面,于瑞熹而言就是在给她希望,可祁瑨什么都不会为她做,就好像让她种下一颗永远不会发芽的种子,耗尽人所有的心血,最后剩下的只是贫瘠的沙土。
尝过一点甜头的人,就再也不愿意吃苦了,可他当时被对瑞熹的怜悯冲昏了头,竟没想明白这一点。
想明白之后,裴越又觉得祁瑨这个人在感情方面实在冷静得可怕,这么多年,铁杵都磨成针了,祁瑨的心却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