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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可不解:“这是为何?”

大爷答:“从前是我儿子和我一起干,后来州府里给刺史老爷修园子,征徭役把我儿子抓去了。还好有金柱帮手,我这才勉强坐下去。前些日子,我儿子给人送回来了,修湖的时候把腿给泡烂了。”

“又是这徭役。”容可还记得,她猪舍里那五只小猪崽的原主人,家里也是被抓了壮丁服徭役。

“就是这害人的徭役啊!”大爷说着抹了抹泪:“我儿一双腿泡烂了,躺在床上养,离不开人照顾。家里只剩下我们爷俩了,我得回去照顾他。本来打算等到卖了这些家伙事再走,可是……”

他说着这里就顿住了,面上露出苦色。

容可问他:“大爷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爷长叹了一口气:“本来谈好了一个买家,愿意出五百文买呢,但他说,还要我这做面的秘诀。可、可我这哪有什么秘诀,就是用料足、用鸡熬汤底,没什么不能告诉人的秘诀!我全给跟他说了,他不信!转脸又说只给五十文了!”

他说来就气愤:“五十文?我一份素面也卖五文钱呢!他这是打发叫花子!索性,我干脆不卖了!今日卖完这些,这不要的桌椅板凳就分给我这几个老邻居,我就回家照顾儿子去!”

“大爷,你把这些卖给我吧。”容可站起身来,望着这热闹的街道,踌躇满志地说:“我也想在这里做些小买卖。”

村里的八卦隔不了夜就传得满村皆知,何况容可是大包小包装满了一牛车满载而归。当天晚上,村里就都议论起了这件事。

李大娘家中就正在说这事。

“你把这钱给可丫头送回去!”李老爹吩咐李大娘,“听说她要去县城里做生意,买了好些砂锅带回来。我瞧她一个小丫头,这事怕是不容易办,要是办砸了,肯定需要钱用。”

李大娘不肯:“这是可丫头给我们搬木头的工钱,再说了,你怎么晓得可丫头就会把事办砸了!”

村东的祠堂边上的青瓦房里,里正也不看好容可。他抽着旱烟,对媳妇说:“可丫头真是能折腾,我看她心大着。”

说着拿烟杆指了一下院里喂牛的儿子:“先前你还想给宝柱娶她做媳妇,我看还是别了。可丫头不像是个安分的。”

他媳妇反驳:“先前可丫头教大家认香菇的时候,你不是还夸她么?再说,不安分怎么了,可丫头要是能挣大钱,娶回家里不是娶了个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