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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栓爹现在只能赖着她了,思路倒清楚起来:“不是你说的?我们怎么晓得容老二女人晓得这办法?不是你教的,狗栓从没有去过他们家,怎么夜里摸黑也没有走错?这都怪你,我们狗栓的伤你得出药钱!”

容大媳妇无法否认是自己出了办法,只好吵闹:“是我说的,但狗栓没有这种心思,我能掐着他去吗?”

“好哇,你说这种话……”

两兄妹在众人面前撕破脸皮,吵闹打骂起来。里正把拐杖柱碎了也不管用,只好让儿子上前去把两人分开,才清了嗓子,大声道:“好了,好了!容大家的,这事情你逃不了责任,竟然让外甥□□侄女,丧尽天良!按规矩,让容大休了你都是应该的。”

容大媳妇哀嚎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爬过去就拉扯里正的腿求情:“叔爷,饶了我这回吧,饶了我吧,我鬼迷心窍说了那些话,可是没真做出害人的事啊!看、看在我家大郎的份上!”

村中无人不知,她家大郎在县里读书,此番乡试很有可能取得生员资格。

里正咳了一声,抽出腿来没有搭理她,但是面上却没有那般冷酷无情。他看向容可:“虽然罪大恶极,但她到底还是你家伯娘,一家子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说宁毁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依我看休妻就不必了,让她给你道歉,再赔些东西吧。”

“道歉就不用了,赔偿倒是可以。”

容可看出来里正打算和稀泥的态度,但她没有打算以德报怨,提到赔偿就毫不客气地开口,当众细细算了一笔账:

“当初我们两家分家,里正您是看过契约的,家里一共十亩水田、三亩林地,还有黄牛一只、瓦房三间。大伯家因着赡养祖父,拿得多,我爹只分了两亩林地,就搬出家。后来我父亲去世,这三亩林地还被伯父以帮忙的理由占了,可从来也没有把收成还给我们……”

里正一听容可翻旧账就开始头疼,心想看这丫头的厉害架势,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当初容家分家,他确实是做公证看过契约的。他也觉得容老爹有些偏心,容老二参军多年攒下的银钱全交给了家里,分家的时候就拿了三亩贫瘠的林地。

这样一算,容可如今想要多要一点,也是合理。

但他没想到,容可并不只是想要“多一点”。

容可说:“如今大伯娘要赔我们,就把当初的家产拿出来,一分为二。当然你们还要赡养祖父,我们不多要,瓦房就不必了,水田给祖父留两亩,我们本该得五亩,大伯娘你再赔我们两亩,黄牛也给我们。”

“你不如杀了我!”容大媳妇立刻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