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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她这样一份,她家就剩下三亩地,可容大早已经把两亩地给赌档抵债了。那这样就剩下一亩水田和那三亩破林地……这怎么能活?

“哦,对……林地也得还我,而且这几年林地的收成也得还我。”容可补刀道。

容大媳妇坐在里正面前,大声哭嚎:“叔爷,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一家子怎么活,我儿今后还怎么读书!”

里正摸索着拐杖,想到了在书院读书的容家大郎,沉吟一声看向容可,开口就是一句劝:“可丫头,凡事给别人留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余地。我说一句公道话,不如……”

容可一听这话音就不对劲,立刻打断他:“啊对了。我与李大娘说好,要将分辨香菇毒菇的办法教给乡亲们,村里的人都能来听,但是大伯大伯娘一家、狗栓一家不能听!”

里正顿住了。究竟是一个未来可能考过乡试成为生员的荣大郎能给全村带来的荣光更有价值,还是立刻能够换成现钱的分辨毒菇办法更有价值。

不用他细想,周边听了的乡亲眼睛都冒着精光,越来越多人开始说话支持容可:“可丫头这样善心,还被容大家的欺负,没要休了她,只要些地,很厚道了。”

“就是,而且本来当初分家,这些也该分给容二家。”

但也有人怀疑:“真的假的,可丫头愿意把法子交给我们?听说她昨日可在县里靠这个挣大钱了?”

李大娘听见了,出声为容可作证:“是真的,可丫头昨天就亲口答应教我的。”

她身边一个瘦脸的妇人,也跟着出声:“是这样,可丫头也答应教我了。”

有她们姐妹两个作证,村民都相信了容可的话,纷纷出声帮腔支持容可。里正见大势如此,也做了决定,拈了拈胡须,对容大媳妇道:“容大媳妇,你造的孽,可丫头不把你告上公堂已经算仁慈,提出的赔偿要求不算过分。我今日做个公证,把你家容大喊来,带着地契来,今日就把地赔给人家吧。”

容大媳妇不懂,坐在地上就势哭。狗栓爹争上前来:“里正,那我家嘞,她得赔我儿狗栓什么?”

里正抬起拐杖就要打他:“去!不把狗栓下大牢就是好的了,自己快点拖去治,这血流了一地。”然后又转向容大媳妇:“你也别哭了,快去把容大喊来分地——”

“谁要分我家的地!”人群之外出现了容大的声音。

容可与众人一起看过去,看见容大带着一个青袍年轻男子赶过来。那男子走上前一把扶起容大媳妇,喊了一声“娘”,原来是容家大郎正好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