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
蒲郁一愣,“哦……门没锁。”
门吱呀开了,念生同云吞面的香气一齐闯入。念生别别扭扭道:“阿妈,我煮了面。”
蒲郁禁不住笑了下,“还是个细路仔。乖了,给我罢。”
念生把面碗递过去,又后退半步。盯着地板,腹中打起稿子来。
蒲郁坐在椅子上吃面,见念生欲言又止,道:“你有话讲?”
念生肩膀微抖,咚一声跪地,“阿妈,我错了!”
蒲郁险些噎着。这下不用想也知,谁“迫使”念生来陈情的。
“你晓得哪里错了?”
“我口不择言,害阿妈伤心了。阿妈对我们兄妹从来是一样的——”
蒲郁轻声打断念生,“不一样。”
念生一怔,听见母亲接着道,“念真还小,我和你者窦是多留心了些。”
其实者大者二小时候,父母亦倾尽宠爱,能摆道理绝不苛责。男孩长大,总有折腾的时候,加之父亲对者大给予厚望,在他撒谎的时候第一回 动了手。
念生忆起过往,愈发愧疚。“阿妈,我讲的气话,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
“那年你五岁,你可能记不得了……”
“记得,阿妈我记得!”
日本偷袭珍珠港后,进攻香港。没多久驻港英军宣布投降,香港沦陷。日治下的香港百业凋敝,民不聊生,日军放火烧房烧穿,驱逐本埠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