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吴祖清摸了摸下巴,垂眸看蒲郁,“不把我们小郁这张脸刻下来,岂不遗憾?”
“饶了我罢,二哥。”
蒲郁央求,似勾人娇嗔。吴祖清喉结滚动,克制道:“讲笑嘛,要睡快睡,一会儿天亮了。”
蒲郁眼风扫过去,“真的?那我睡了。”
“睡罢。”吴祖清无奈道,“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梳洗。”
“二哥今夜作甚这么体贴呀。”
吴祖清没接话,转身出门去开水房。
即便是吵吵闹闹的家,也来之不易。他比任何人明白她想要这个家好,宁愿放低姿态求和。他不能再让她委屈了。
翌日清晨,念生睁眼看见父亲的身影,还以为是幻觉。他揉了揉眼睛,发现真是父亲坐在床沿,吓得直往床角缩。
“清醒了?”吴祖清正襟危坐,“我们父子好生谈谈罢。”
念生依稀记起昨夜的片段,咽唾沫道:“者窦……”
“你应当知道,你的学费是阿妈一针一线挣来的。你看看她的手,你忍心把学费拿去搞东搞西?”
“我没有!”念生猛地坐起来,头撞到上铺床底。震得念明打了个激灵。
“你没有?”吴祖清隐忍怒意。
“我知阿妈辛苦,者窦在报馆工作亦辛苦。如今这世道,处处讲钱,我是想让日子好起来!”
“你还有零花钱喝花酒,日子哪里不好了?”
“我……”念生嗫嚅道,“我那是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