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半垂,他瞧见她动情的神态,可她吐出刀锋般的词,“你有病!”
他调笑,就要垮下她的衣衫来。忽地,装枪的皮套一松,他反应已来不及。
枪口直怼他的腹部。
吴祖清闭了下眼睛。
他活该。
复睁眼,他凛神去夺枪,但她比他轻巧、迅速。她跃过沙发背,抬枪对准他。
比起枪口,她冷漠的样子才致命。
“除夕夜一个人卧病在床,除夕夜被学生用枪指着,不知二哥觉得哪一个更可怜?”
“我在名单上?”
“啊,差点忘记,恭喜二哥高升。如愿成了日本人的犬牙。”蒲郁真心道喜似的。
吴祖清心下猛颤,以至于笑了出来,“傅太太,你希望我这么称呼你?”
“……我于二哥无情可言。”
一切一切,轰然坍塌。
“是吗?”吴祖清出神呢喃。
蒲郁其实不太能稳稳握住枪,背上汗溻,神经紧绷。
她看向壁钟,又扫了眼盆景里置放的特别炸-弹,最后从衣帽间的门收回视线。
若摊开来讲,二哥断然不会放弃来之不易的身份,她只得设计特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