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蒲郁见不得可人儿委屈,缓和道:“好了,我理解,事出紧急嚜。你快回家去。”
“蒲小姐,我相信你,你一定要……”
“我务必转交,你也记着我交代的事。”蒲郁说着把皮草外套披在万霞身上,又交换了二人的呢绒帽。
蒲郁指路,让万霞自背向离开,转而原路走出小巷。
雨势磅礴,万霞在街口搭上一辆人力车,催促车夫以最快脚程回到马斯南路。
迎门的何妈看见太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惊诧道:“太太,这可了得!”
“没事。”万霞深呼吸平定心绪,“不要让先生晓得了。”
“不让我晓得什么?”吴祖清就在玄关背后的壁龛处。他放下听筒,偏身看了过来。
万霞心口一紧,垂眸道:“我忘记拿伞了。”
吴祖清上下扫了一眼,蹙眉道:“还不快些去换衣服,这个天受了寒还得了。”
何妈赶紧却去万霞的皮草外套,万霞将从袖子里抽出手来,就蹬蹬地跑上楼了。
这外套不是太太的,何妈本着少一事的想法,准备瞒着先生拿去洗衣房。
可先生已经察觉了,二话不说夺过外套。后领嵌了张记的标,龙飞凤舞的“张”字,还是他的手笔。
当初张记时装屋重开,小郁让他题字。他先写了一个“郁”字。她笑嘻嘻说:“二哥是要给我打烙印啊。”她自穿的衣裳才有这个暗标。
卷过来看暗标,果然有个“郁”字。
她当真回来了,为什么不亲自听电话?她不想见他,还是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