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祖清终于放手,蒲郁缓缓收回腿,安分了。可还未来得及收回思绪,便教他起身一把逮住手臂拽了过去。
蒲郁扑似的跌跪在呢绒毯上,膝盖将将触着他的皮鞋。他复坐下来,手轻轻覆在她头顶,指尖穿进鬓发发帘,将头发拨至耳后别着。
已由不得她拒绝了。
事后,蒲郁借吴祖清的手起身,旋即落在他怀中。侧坐着拿起边桌上的银烟盒,抽出一支烟来引燃。
各自吸着烟,她暂时没去想整理半敞的旗袍前襟。他的手便探了过来。
“二哥。”她笑这人饕不足。
可他只是在下缘掠过,绕上来握住了脖颈前的翡翠挂坠。
“在哪里买的?”
“二哥对翡翠有兴趣?”
吴祖清松开手,淡然道:“是一对罢?”
大抵,对他们来说戒指是无所谓的东西。其他成双的东西则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嗯。”蒲郁起身,扣上前襟的盘扣。
吴祖清忽然没兴趣追究了。也许是不敢深究,比起他来,她的先生能给她的多太多了。而他们呢,似情人非情人,唯躲在这僻隅偷欢。
“没有打探的意思……”蒲郁出声道,“就是觉得二哥今日心情不大好?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我的处境,你多少知道一些。”他处处不顺心。
“二哥要是有时间的话,在这里多陪小郁一会儿罢。”多会说话,令人熨贴。
他们在寓所里待了一个下午,只谈诗词歌赋、风花雪月。让人生出一种错觉,还是多年前,他开始引导她典籍。那时,他还不知道她这么惹人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