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结婚了。”她闷声道。
傅淮铮怔然,“什么时候说的?——沙龙上万小姐故意同你说的?”
她不答,即是默认了。
“我……”他不知说什么。
“你不必说什么。”蒲郁退开怀抱,“让我一个人待着罢。”
静默片刻,傅淮铮把外套给蒲郁披上,下楼去了。
渐渐的,琴声入耳。蒲郁拎着最后还剩半瓶的红酒,走出花园。在公寓的窄梯上,她又坐了下来。
看不见的墙壁后,傅淮铮重复弹奏一支钢琴曲,很久也没停。
终于,蒲郁走了过去。傅淮铮抬手,询问道:“有想听的曲子吗?”
“我不懂西洋乐。”蒲郁在傅淮铮让出的半边琴凳落座,试着拨了几个音,“方才的是什么?”
“贝多芬的《月光曲》”
“喔。”
“是有些难度的。”傅淮铮有意活络气氛。
“那么淮铮很厉害。”蒲郁笑了下,却又道,“我听见了忧悒。”
傅淮铮语气开朗道:“你知道她最初说什么?她说‘原来少爷是很温柔的人呢’。你看,你是有些音乐天分的。”
“也许是弹奏的人心境不同。”蒲郁道,“也许是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