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郁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心绪,“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不适宜讲。”
蒲郁盯着吴祖清,竟生出一分猜疑,“是怎么回事?”
“‘船夫’一直是他们的目标。”
“他们,哪个他们?”
吴祖清瞥了蒲郁一眼,“你以为呢?”
蒲郁不再问,不再猜忌,不再计较。
火车到站,人潮涌动,蒲郁和吴祖清背向而行。
整整三日,蒲郁只是待在赫德路的租赁屋里。下楼取电话订的餐食,作家韩先生玩笑说,小郁真是做大师傅了,去北方探亲这么长时间,还请钟点工上门打扫。
蒲郁笑着敷衍过去。怪不得屋里没落灰,没生霉,想来是二哥的主意。二哥不曾表诉心意,也许这些细枝末节就代表了心意。
落小雨的这日,蒲郁携一瓶红酒、一盒烟来到文苓的墓前。
文小姐,或者说他们,不会得到任何军人的丧仪,甚至墓碑上不会刻下真正的名字。留存于人们记忆中的都是虚幻的影,很快就消散了。
过去没有意识到,文小姐不知不觉中成了蒲郁的偶像、标杆,一个新女性的形象化身。
蒲郁以烟代香,再敬上半瓶红酒。没说话,陪着吸烟、喝酒。最后弯下腰去,像拥抱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样拥抱墓碑。
转身时,看见远处撑伞的男人。
可叹因缘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