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郁微愣,“现在?”
“需要我和你们经理说一声吗?”
说是吃饭,来的地方更像西式酒馆,进门沿玻璃窗和木板墙设十来张四人座方桌,走到底有吧台。空间窄长狭小,灯光不甚明亮,客人却蛮多,谈笑声中充满市井烟火。
在角落一隅落座,不多时,餐食陆续传上桌。几道冷盘开胃,接着上炖菜与低温慢煮的安格斯牛尾。经过长时间炖煮,牛肉细绵软糯,搭配酱汁风味极佳。
文苓佐酒而食,“也只有在上海,才能吃到那么多地方的美食了。”
蒲郁小心翼翼地使刀叉,“小郁也只有太太身边才能吃到的。”
“哪里的话,你做了件衣裳,我应当奖赏你的。”
蒲郁道:“没有的,出了点小状况。”
“嗯,对了。”文苓平静道,“缺的扣子,彻底丢了。”
“……不是说。”蒲郁兀自顿住了,求证道,“是吗?”
“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因为这种事稀疏平常。”
文苓拍了拍蒲郁的手,轻声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收好自己这颗扣子。”
蒲郁弯了弯唇角,有些勉强。想来座椅上那袋青枣没法送出去了,她没立场也没资格探望利用对象。
文苓取出一支烟衔在嘴里,擦亮火柴的时候瞥见对坐的人,问:“试过吗?”
蒲郁问:“我可以拿一支吗?”
“当然。”文苓比出请的手势。
蒲郁便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有样学样地点燃。烟草是涩的,一口吞狠了咽喉有轻微灼烧感,但总算没有笨拙地呛出声。